我認得人類的寂寞

我是夢中傳彩筆,欲書花葉寄朝雲

地位

       古怪的子夜中一个经年不醒的梦魇:撒旦以人骨为梯,登上血肉凝成的座椅,审视受折磨的罪人。仿佛自己罪有应得,罪人的灵魂里没有一点痛苦,没有一点反抗——仿佛自己一直罪有应得。

       太阳下,也有人能踏阶梯,在坐上——一个在小室中最高最庄重的holly place,审视着奴隶。奴隶在眼中,只能失落地窃喜,或是用最快乐的眼泪抽泣出歌曲。奴隶在眼中,得到的永远痛楚,而失去的,只有在失去时才有一丝快乐,一丝被奴隶们永远渴望、失去者仍想失去的快乐。

       多么奇特的梦呢,多么奇特的角度!角度,明明玞石的眼睛,闪出翡翠的神情!有一条忘川的流淌,而在此偏成了爱泉:连水边一只蟾蜍都成了阿芙罗狄忒的侍从。翡翠的神情,如冰中的死火。烧在近旁,一阵冷气便把双眼焦灼。

       这眼似乎与太阳齐平了!阳光透过碧叶成为生命的绿;激情如冰雪的眼光透过奴隶们的眼,却不再有光透出。

       在血肉凝成的座椅上撒旦说:“与其在天堂为奴,不如下地狱称王。”火湖中的叛军就使整个地狱响起回声。

       在消逝中的最高最庄严的座椅上说:“因自己的存在让他人感到幸福!”奴隶们以沉默的嘴唇致敬。

       撒旦说:“天堂有我的光荣。”

       说:“我在这个学校是有地位的!!”

       古怪的子夜,一个经年不醒的梦魇。

       太阳下,没有奴隶,没有神祇,大家都是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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